第(2/3)页

    他不断回忆刚才在院子教训章承杨时说的话，难道说漏了什么？章意走到书架前，在一排钟表书的夹层里抽出一张报告。

    章文桐不想接，梗着脖子问：“这什么？”

    章意说：“您不在的这些日子，我梦游过几次。”第一次恰好被徐皎看到，之后又发生过两次，一次早上醒来，他发现厨房多了一锅汤，显然是有人夜里熬的，询问无果后他仿佛预料到什么，之后一次，他发现前一晚没有修完的表，第二天居然修好了，检查监控后发现自己再次犯了病。

    之后他去看了医生，医生无从解释梦游的科学理论，只告诉他多半与精神有关。在寻找病因的过程中，医生发现他对于童年的记忆并不完整，经过几次治疗，医生给他出具了诊断书——童年阴影所造成的创伤后应激障碍，导致部分记忆遗失，身体机制主动回避创伤，通过梦游的方式得到排解。

    这也是他梦游的主因，因近期的精神紧张与焦虑而频发。

    “医生说如果病情持续加重的话，我可能会在梦游中发生意外，但梦游不是完全无法攻克，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？”

    章文桐嗫嚅着：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因为我缺失的那部分记忆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！”章文桐下意识道，“哪来什么童年阴影，没有的事！我早就问过医生了，你这个情况只要遏制住就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。没告诉你就是怕你多想，还精神有问题，这不胡说八道吗！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可以跟普通人一样，您为什么还要逼承杨？”

    章文桐叹了声气：“天有不测风云，人有祸兮旦福，我这么做，只是想让守意尽可能一代代地传下去。你或是承杨，今后你们的孩子，孩子的孩子，若都能顺利传承当然更好，可谁说得准？”

    “承杨心不在此，您别再逼他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件事你别管了，反正我不同意。”

    “爷爷。”

    章文桐打断他：“你也是，尽早收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，哪有时间参加比赛，还是好好看店吧！”说完，由不得章意再开口，老爷子径自掀开帘子叫木鱼仔送他回家。

    章意几番欲言又止，最终只是嘱咐了木鱼仔几句，安顿好一切又返回医院。

    一通折腾天已经黑了，他洗不去满身的疲惫，在进入医院门口的刹那左顾右盼，看着华灯初上的夜，顿生一种盲从感。他脚步一转，去了旁边的便利店，买一包烟走回巷口。

    烟雾缭绕间，他用成熟的方式平息了胸腔的燥郁。

    准备进医院时，远远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，他刚要张嘴，对方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他。两人目光相接，对方却不作片刻停留，拉下帽檐飞快地跑了个没影。

    章意轻轻一笑，把烟蒂踩碎了。

    身后忽然有人拍他的肩，章意回头一看，下意识揣了下口袋。徐皎凑过去脑袋：“看什么呢？站这儿发愣。”

    离得近了，闻到一股烟味，她眉头一皱，“怎么有烟味？”话到一半，她仰头看他。

    章意避开她的视线，转移话题道：“不是说回学校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哦，走到半路上肚子饿了，想着也许你还没吃，就打包了一些。”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