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-《你总是不开窍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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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呦,不委屈啦?瞧你一脸暗喜的小样儿,刚还晴天霹雳呢,人家一通电话就把你哄得跟小绵羊似的。”
“哼。”
安晓趁势抱抱她,安抚道:“没事,我看章意这样,是个讲道理的。待会去了你跟他好好解释一下,只要胡亦成收手,肯定不影响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,别担心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胡亦成会善罢甘休吗?
徐皎一想到昨天夜里喝得醉醺醺坐在地上仰望星空的男人,就觉得什么解释都是苍白的。胡亦成不可磨灭的存在,仿佛让她如鲠在喉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实习生已经离开了,只留下一张打印出来的详细医嘱在床畔,安晓指着徐皎说:“祸水!”
徐皎没有心情和她玩闹,叫好出租车,两人下楼直奔长亭古街,到了“守意”门口,一眼就看到胡亦成坐在那天章承杨坐的太师椅上,手边捧着一盏描鹤青瓷白玉杯,碧绿的叶子翻卷着,飘起袅袅白烟。
瞧他一副悠哉自得的姿态,徐皎稍稍定心,这才打量起“守意”。略显湫隘的门头,扑面而来一股岁月沉淀出的古朴之气。一眼看过去,各式高低柜格,装点着“会说话、也调皮”的小家伙们,仿佛能看到他们偶尔窃窃私语、透过一扇扉门审视烟火红尘的目光,那将是何等的惊艳。
再定睛一看,满目琳琅,古色古香,厅堂敞亮,进门就是一张展示及招待作用的长桌,雕着繁复的满园春色,海棠枝头,黄莺啼叫,栩栩如生,内嵌玻璃,以蚕丝绸绢衬托,摆着几件古董怀表。
靠右墙里侧则是一张长约一米五的金丝楠木工作台,表面光洁锃亮,陈设一丝不苟。后面紧挨着一排修表工位,工作桌上人手一台台灯、一台校表仪和一架打磨车床,眼下只有两个修表师傅和学徒戴着放大镜,正伏在桌面工作。
左侧以镂空房梁与雕花屏隔出一间茶水室,摆着一套中式桌椅,角落还堆叠着一座精致小假山,劈水道,有清泉流泻其中,两尾红黑鲤鱼交相掩映在绿藻下,胡亦成坐的太师椅就在其中。绕过会客室,连接修表工位的一整面背景墙都是定制落地柜,高高低低摆着各种古董老物件,特级黑桃木色泽暗沉,青黑木纹经得起光阴的考验,因此更彰显物件的珍贵,一座上世纪铜镀金老人变戏法钟位于正中,滴滴答答地转动着。
恰到整点,它发出一声厚重的“当——当”响。
整间屋子以小窥大,可见主人家的良苦用心,应是为了达到“修旧如旧,补新以新”的匠心之意。
听到有人进来,修表工位寥寥几个人抬头。当中一个身穿棉麻质地短褂,一张娃娃脸看着年纪不大的男孩走过来:“小姐姐,是你呀,我叫木鱼仔。你是来找我师父的吧?”
昨天章承杨回来已经把医院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了,他就知道小姐姐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。他掩饰不住一颗躁动的心,笑得虎牙都露了出来:“不过我师父正在里面会客,你得等一会儿。”
虽然不知道这个男孩从哪里见过她,但徐皎还是客客气气地道了谢。正好胡亦成看到她,朝她招手。
她走过去,胡亦成迎头就问:“医生怎么说?可以出院了?”
“嗯。”徐皎忙道,“成哥,你怎么来这里了?”
电话可以拒接,当着面含糊不了,胡亦成冷着一张脸道:“我都听他们说了,你还真大方,一分钱赔偿都不要。徐皎,你当你是开善堂的?三个月不能开工,这部分损失我找谁去?”
“可是,是我主动去帮忙的,人家又没求我。”
“这是什么话?如果没有你,他能轻松躲过那一劫吗?说不定店铺已经被人洗劫一空了,你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,不说赔偿,至少得感谢一番吧?”
徐皎点点头:“我知道,可是感谢的方式有很多种,两百万实在是……”
胡亦成忽然笑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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