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没有看任何人,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大楼的顶层,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。 沙瑞金、刘省长、李达康、田国富等人紧随其后。 他们这些在汉东叱咤风云的人物,此刻走在这支沉默的军人队伍中,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 他们能感受到空气中那种绝对服从的纪律性,那种只属于军队的、纯粹而野蛮的力量。 李达康的目光扫过那些站得笔直的哨兵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 他见识过大场面,可眼前这种将一座省级医院彻底军事化的场面,还是让他心头巨震。 这不是演习,这是实打实的控制。 赵援朝,用最直接的方式,向所有人宣告,赵立春,已是笼中之鸟。 进入大楼,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。 走廊里空无一人,只有他们一行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回荡。 每一层电梯口,每一个拐角,都站着卫兵。 他们的手,就按在腰间的枪套上。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 终于,他们停在了顶层一间豪华套房的门前。 门口站着两名校官,身形如松,见到赵援朝,猛地一个立正,敬礼。 “军长!” 赵援朝微微点头,目光已经穿透了那扇厚重的房门。 他没有丝毫犹豫,直接推门而入。 病房内,暖气开得很足。 各种昂贵的医疗仪器围绕着一张病床,发出单调而有规律的“滴滴”声。 床上,赵立春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,半靠在床头。 他头发花白,面色蜡黄,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,看上去确实像个风烛残年的病人。 可当他看到推门而入的赵援朝,以及他身后那一串闪亮的将星时,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,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怨毒。 他知道,一切都完了。 但他不甘心。 “呵呵……” 赵立春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干涩的笑声,他扯了扯嘴角,似乎想做出一个轻蔑的表情,但脸上的肌肉却不怎么听使唤。 “援朝啊,你这是……搞得什么阵仗?来看我这个老东西,用得着把整个军区都搬过来吗?” 他的声音嘶哑,却透着刻骨的嘲讽。 赵援朝面无表情地走到病床前,他身后,沙瑞金、刘省长等人也鱼贯而入,十几位将军则如一堵墙般,堵死了门口所有的空间,将这间病房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审判庭。 赵援朝没有回答赵立春的问题。 他只是伸出手,用两根手指,捏住了赵立春手腕上那根连接着心率监测仪的电线,轻轻一拔。 “滴——”仪器屏幕上平稳的波浪线,瞬间变成了一条刺眼的直线,发出了尖锐而持续的警报声。 这声音,像一把锥子,狠狠刺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。 赵立春的瞳孔猛地一缩。 “你!” 他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赵援朝,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!” 赵援朝随手将那根电线扔在地上,然后拿起旁边的病历本,随意翻了两页,看一份无聊的报告。 “老首长,” 他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,“别演了。你的身体,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。这点小把戏,骗骗地方上的同志还行,在我面前,没用。” 他“啪”地一声合上病历本,扔回桌上。 “静心山庄,是你批的地。赵瑞龙,是你儿子。山庄地下室里那三个女孩,其中一个,还不到十六岁。” 赵援朝每说一句,就向前逼近一步。 他的身影,在赵立春的眼中不断放大,像一座正在缓缓压下来的山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