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再次开口,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哭腔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:“谢谢你。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 顿了顿,她一字一句,清晰地说道:“我现在就去军区医院。我不走了。” “我……我去跪在军区医院门前!” “我会一直跪,跪到赵将军醒过来,跪到他……原谅亮平为止!” 她曾是天之骄女,是京城大院里长大的孩子,从小到大,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? 下跪? 这个词,在她的人生字典里,根本就不存在。 可是现在,为了救她的丈夫,她必须抛下所有的骄傲和尊严,用最原始,也最惨烈的方式,去祈求一份渺茫的原谅。 眼泪从指缝间渗出,滚烫地落在她冰冷的手背上。 但哭泣只持续了短短一分钟。 她猛地抬起头,用手背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。 祁同伟挂断电话。 钟小艾那句破釜沉舟的“我去跪”倒是个烈性子。 电话又响了。 传来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。 沉稳,掌握大局。 是高育良。 “同伟,立刻到京州军区医院来。” 高育良的声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,命令式的口吻不容置喙。 “情况很不好,赵援朝进了抢救室,生死未卜。瑞金书记和达康同志已经过去了,你也必须马上到场。”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,精准地打在祁同伟的神经上。 “是,老师!我马上出发!” 他甚至没敢多问一句,挂了电话,抓起椅背上的警服外套就往外冲。 走廊里的灯光惨白,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。 警车早已在楼下待命。 司机见他神色凝重地冲出来,立刻拉开了后座车门。 祁同伟弯腰上车,车门即将关上的瞬间,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警戒线外。 夜色中,一个单薄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。 是钟小艾。 她还真没走。 祁同伟的动作顿住了。 “等一下。” 他对司机说。 警车缓缓滑到警戒线旁。 车窗平稳地降下,祁同伟招呼。 “上车吧。” 警戒线外的钟小艾猛地抬起头,看到车里的祁同伟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 第(2/3)页